若为良人 【二】

徐子轩借着自己身上的黑衣不易被人发现,悄悄溜进吴皇的寝宫,桌上的茶应该是刚倒的,还冒着热气。徐子轩巡视了下四周没有发现吴哲晗,一手抄起茶杯摔碎在地上。

“徐子轩。”

早已听见声响的吴哲晗从里屋走了出来,轻声唤了一声徐子轩的名字,那人也好在配合,撩起衣摆跪地磕头,尽自己最后的孝道。

“儿臣参见父皇。”

吴哲晗从她身边擦过,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,看样子早就料想到了徐子轩今晚的举动。

“朕还以为你早都不认这个父皇了。”

“儿臣怎敢不认?那毕竟是母后对儿臣最后的嘱咐。”

两人互相对望着,吴哲晗被刚才徐子轩刻意咬重的母后二字有所激怒,望去的视线中带有丁点火星。

“太子要是没什么事就尽快回去吧。”

吴哲晗捏紧扶手,压着后槽牙对着徐子轩说话,话里满是要赶徐子轩走的意味。

“有事,我要搬出宫住。”

徐子轩扶膝站了起来,眼神坚定地看着吴哲晗,没想到吴哲晗随手一挥。

“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,府邸早就建好了,明日行完礼,就可以搬出宫了。”

徐子轩听了这话,满意一笑,对着吴哲晗微微弯腰作揖,转身离去了。

-

“在下戴萌,请问姑娘是哪家的千金?”

“小女子姓莫,单字一个寒。”


“今日你大婚,九天十地来贺,灼灼的嫁衣如火。轿中人,不是我!”

“莫莫你听我解释!”



“听...听着,将军已有家室,那人便是将军心尖尖上的人儿,对那人...好些。戴萌...是你先招惹的我,也是你先离开我,我是不是..还是晚了一步?”

“莫寒!莫寒!”



莫寒猛地从睡梦中惊醒,梦里的最后一幕是戴萌抱着浑身是血的自己跪在地上,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,伸出手擦擦头上的汗,又看见了手腕上的一抹红色,一根平凡无奇的红绳却引得莫寒许久的沉思。

坐在旁边喝茶的徐子轩吓得一抖,连忙放下杯子过去安抚突然坐起来的莫寒,莫寒是真的被梦吓到了,眯着眼睛靠在徐子轩肩上喘气,好半天才缓过来。

“怎么了,做噩梦了吗?”

莫寒手捏着手腕上的红绳,微微点头算是回应。

刚才的梦境太过于真实,一开始的初识到最后梦境的结局都让莫寒不禁感到惶恐。戴萌可是吴皇手下的忘川将军啊,她说她有自己的使命,所以从莫寒见她第一次时,就开始等她。

等她骑着高头大马,昭告天下来迎娶自己,这一等就是三年,等到自己最终嫁给了别人,也没等到那个人的一句我娶你。

她只是在知道自己要嫁给太子的时候颤巍巍地握紧自己的手,连拥抱都在发抖,鼻涕眼泪乱抹一通,嘴里不断念叨着对不起。

戴萌,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对不起啊,已经等了这么多年,在等下去又何妨呢?我只是怕,怕有日你大婚,九天十地来贺,灼灼嫁衣如火,轿中人,不是我啊..

莫寒咬着下唇越想越难受,徐子轩也是明眼人,见状拍拍莫寒的背,在她耳边轻声安慰。

“好啦,梦都是相反的。现在呢,有两个消息,一个好消息,一个坏消息,你要先听哪个?”

徐子轩坏笑的看着莫寒,下誓要把莫寒都开心了,莫寒犹豫了一下,“好消息吧。”

“好消息就是我们可以搬出宫住啦!”

徐子轩抱着莫寒左右晃了起来,以莫寒的角度看徐子轩真的傻得可以,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
“那坏消息呢?”

“坏消息就是得行完礼才能搬过去。”

嘛,这也不算什么很坏的消息,莫寒想了想,还是开心了许多。搬出去是件好事,毕竟这个地方里面的人出不去,外面的人进不来,说好听点叫贵族,说难听点就是监狱,莫寒巴不得从这里出去,想到这莫寒抬眼看了下徐子轩,徐子轩这时眼睛里独有的光是莫寒近几日唯一的欢喜。

小孩子果然还是小孩子。


-


“十七少!十七少!”
“您不能进去啊!”

“本少怎么不能进去啦!”

话音刚落屋外的人就推门进来了,身后的宫女和太监拦都拦不住,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徐子轩,却吓得捂住眼睛转了个身。

“你俩能不能注意点!大..大清早的干嘛呢,莫莫穿衣服了没!”

徐子轩和莫寒无奈的对视一眼,徐子轩起身放下帘子遮住莫寒,走到孙芮身后朝着脑袋就是一锤,疼得孙芮龇牙咧嘴转身指着徐子轩鼻子。

“徐子轩,我可是替戴萌来问候莫莫的,你刚才那样小心我告诉戴萌,让戴萌给你剥皮抽筋!”

徐子轩倒是一点也不怕她,仗着自己比孙芮高,愣是用身高压制住了孙芮,正想开打,屋外的奴才们不知怎么就都跑进来跪在了徐子轩面前。

“奴才该死,让十七少跑进来扰了殿下和太子妃的清梦,奴才罪该万死。”

这一个个奴才嘴里重发念着这句话,徐子轩瞪了一眼装作无辜的孙芮,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奴才们。

“无碍,下次注意就好,都退下吧,本王还有事要与十七少谈。”

看着奴才都退下,孙芮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。

“这宫里就是麻烦,行了,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。”

莫寒穿好衣服端着茶水走了出来,“怎么刚来就要走了。”

孙芮朝着莫寒挥了挥手,还是那个憨厚的笑容。

“只不过来看看你们,没事就好了。”

徐子轩是真的没有留恋,还没到门口就喊着让太监送客,道别关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。

在一旁看两个小孩子闹完全程的莫寒给徐子轩整理好衣襟。

“别闹了,还要行礼,行完礼就可以离开这里了。”

“嗯!”

-

所有的一切都进行的顺利,在徐子轩的强力要求下高效率的完成了搬入府内的所有事情。

今夜徐子轩自然不在府内,莫寒也好解放自我喝起了酒,原来出了这似监狱的皇宫,还得被人监视着。只不过今日有些怪异,平常无论在哪透过纸窗都能看见巡逻的影子,但从莫寒开始喝第一杯酒时外面就没有了动静。

莫寒已经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,现在就想借酒忘却这几日的烦恼,酒就这么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灌,本就不胜酒力的莫寒在喝了半瓶的时候已经脑子发晕了。亮起的烛光隐隐约约成了重影,莫寒扶着桌子站起来想去洗把脸清醒清醒,可没走两步双脚就没劲撞在了墙上。

“诶哟..”

莫寒下意识摸着被撞红的额头轻呼一声,下一秒门就被用力推开,那张莫寒朝思暮想的面容就出现在她面前。

“莫莫,你没事吧!”

经徐子轩口风,戴萌趁着夜色溜进了太子府,用些小手段挨个将在屋外巡逻的下人迷倒。本想进去给莫寒一个惊喜,就当戴萌正要推开门的时候,屋里传来吃痛的叫声,吓得戴萌直接推门进去,就看见了一个摸着脑袋憋着嘴的小莫寒。

戴萌小心翼翼地合上门,一手将莫寒拉进怀里,另一手替莫寒揉着刚才撞到的地方。可能是酒精作祟或者是莫寒真的太想戴萌,在真真切切抱到这个人的时候,莫寒像是一瞬间没了骨头整个人挂在戴萌身上,呼吸若有若无的打在脖子上,嘴里不知在哼唧些什么。

“戴萌..戴萌..”

原来是在叫自己的名字,戴萌凑近听后开心地笑了笑,又加深了力度,恨不得把怀里的人揉进骨子里。

“我在,莫莫,我在这呢。”

“我好想你。”

莫寒拉开了一点距离,眼神迷醉的盯着面前的人,看见戴萌眸子里自己的身影笑出了声。

我想你眼里只有我,这个时候我才能感受到你不是那个征战沙场的忘川将军,你是我的戴萌,我一个人的戴萌。

想罢,莫寒轻踮脚尖,覆上戴萌的唇,不同于平常温柔的蜻蜓点水,而是带有真是触感的啃咬。扑面而来的酒气让戴萌一阵发晕,这样放肆的莫寒很难得,也只有这种醉酒后暴露本性的瞬间能让戴萌欣慰。

莫寒也只是一个,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。


“莫...”

嘘,戴萌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,就被莫寒用食指抵住了,胳膊勾着戴萌的脖子拉进两个人的距离,莫寒看见了戴萌眼里的犹豫,便说了句。

“戴萌,我只属于你。”

话音落在戴萌的嘴角,湿热的吻顺着唇在每一处留下足迹,衣物散落在地上,两人的双手重合在一起狠狠用力,就像她们彼此一样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们只属于彼此。


最后身下的人儿快要昏昏欲睡,戴萌凑过去揽住莫寒散乱头发下的肩膀,轻轻在额头上留下一吻。

“不早了,快睡吧,明天还要上朝。”

莫寒眯着眼睛嗯了一声,勾住了戴萌的小指,靠在戴萌胸口睡了过去,而戴萌却是看着莫寒的发顶几乎一夜未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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